她甚至都不恨他,她转眼就爱上了别人。

谢怀玉一下子弓身弯下腰来,惨白的指尖掩住唇,又一次剧烈的咳嗽起来。

这一次咳意比上一次要来的更加汹涌,咳的声音虽浅却撕心裂肺,叫他久久未能直起腰来。

微微发颤的身体几欲倒地,分明是站在温柔的灯光下,身影却显得那么孤凉单薄。

身后同样带着面具的夜玄是随他一起来的,见状忙上前去扶。

可就在夜玄刚准备伸出手的时候,谢怀玉的咳声骤歇,微顿一秒,而后噗的吐出一口血来。

因为正捂着唇,那血迹就从他白皙的指缝流落,一滴一滴,像碎掉的难过,又流落于地消失不见。

夜玄大惊失色,掏出帕子递过去,连忙要扶他坐下。

这一口血,终于叫谢怀玉的咳嗽止住了。

他缓缓移开颤抖的手,垂眸看去,掌心血迹艳红。

谢怀玉怔了一秒,竟轻轻笑了一下,觉得自己真是凄惨又狼狈。

伸手接过夜玄递来的帕子,拒绝了他的搀扶,眼帘微垂,慢条斯理擦起唇角掌心血迹。

这些年来,咳血也成习惯了。

周围的人却不习惯啊。

谢怀玉这一下动静也太大了,直叫原本安静的殿内议论纷纷,声音一下子就起来了。

羽国朝臣皆皱眉打量着这位眼高于顶的宋国使臣,不知道他是抽了什么风,心里又道果然,宋国的人与他们那新帝一样,都是怪胎。

就连正在打闹的吴凡和乔珍都看过来了。

到底是在自己地盘,自己的宫宴上,吴凡见谢怀玉这实在是有点惨,忙皱眉问了一句。

“徐大人这是怎么了?快宣御医……”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