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熙拦住晴儿,直言道,“公子饱读圣贤书,可知管仲?”
“自是知晓。”
“子路、子贡皆问孔子,管仲非仁,桓公杀公子纠,不能死,又相之。孔子回曰‘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岂若匹夫匹妇之为谅也,自经于沟渎而莫之知也。‘”钟离熙道,“不知公子何解?”
“管仲成大义,自是不同。”那人理直气壮。
“请问黄河水患的十余万灾民与名声何重?”钟离熙接着问道。
书生不以为意,“朝堂无数英才,岂能比不过区区女子。”
“公子是觉得圣上遣女官是错误,抑或是无识人之明。”钟离熙步步紧逼,“天下皆知,上天感念圣上恩德,特赐白羽,公子大胆,敢于上天唱反调。”
“将这些放到一边,公子的德行也是不敢恭维。”
“事急从权和解,公子所说与男子厮混,可是钟尚宫与灾民被封安置点?”
“疫病危急,以公子心胸看到的果真和常人不同。”
“不将接触之人隔离,疫病传开,恐怕佛祖降世都救不了百姓。”
“没准公子都没有机会在此高谈阔论,自经于沟渎而莫之知也。”
“至于公子所说为妇之道,我观公子衣袖磨损,衣衫浆洗褪色,猜测家中应当不算阔绰。”
“令母想必养育辛苦,不得不抛头露面操持家务。”
总之,心胸狭隘、观念迂腐、家庭窘迫不知体贴,半分功名皆无的落魄书生,未来不知养不养得了家,还在这里高谈阔论。
有时间不如体恤体恤母亲,少下一次茶楼,省下银子少拖累家人。
钟离微平日接触的都是高官显贵,自己更是五品尚宫,身上的气势爆发,直接怼得对方无言以对。
茶楼安静了几瞬。
忽然楼上窗户大开,传来“啪啪”的掌声。
成德躬身上前,“主子有请,小姐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