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前朝的长安洛阳,汴梁位置靠南,却依旧抵挡不住凌冽的北风。
后山的树叶皆落,唯有一处,梅花开放,给光秃秃的青山寺增添了活力。
梅花之间,人影闪动。
此处正是论道会所在的地方。
他们所在的凉亭距梅林不远,隐隐能听到只言片语。
得益于叶敛日复一日的“锻体”,这副身体的听力和目力较常人要强上许多。
普通人可能听不清,叶敛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叶敛摩挲着腰间的玉佩,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钟相果然深得他心。
青山寺之会,名义上是论道会,各家各派,尽抒己见,以求上位者赏识。
实则圣上早已洞若观火,端看哪家更合圣意。
想到近来风靡汴梁的理学,以及倍受推崇的“存天理,灭人欲”,老方丈心中摇摇头。
当学说掺杂太多政治立场后,就很难保持纯粹了。
崔翰无论想不想和高门站在一起,当理学和皇权冲突的时候,被舍弃是必然的。
谁让当今圣上的性子不同寻常。
“时运不济。”老方丈对着圣驾远去的背影,不禁感叹。
不知是为崔翰的理学,还是为佛学。
小沙弥摸摸光溜溜的脑袋,很是疑惑,听不懂方丈在说什么。
老方丈和蔼地笑了笑,没有解答这个复杂的问题。
叶敛只是微服来了青山寺,低调而来,低调而去。
知道此行的不过二三人。
但身处汴梁风波中心的钟离微却是万众瞩目,坦然赴会。
钟离微是正统儒家出身,经科举入仕的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