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么长时间,嬷嬷喝口水润润嗓。”钟离熙劝道。
她自是清楚为何黄嬷嬷如此激动,自京中流言后,嬷嬷心中就憋着一口气。
圣上立后的圣旨让这口气舒了些,却又担忧自己在宫中不适应,受欺负。
如今这口气是彻底舒了。
一个受宠的皇后和一个不受宠的皇后差别可大了。
钟离熙摒去心中的一丝忐忑,问道,“嬷嬷可否详说一下占城稻一事,怎么就和我扯上关系了。”
黄嬷嬷将杯中水一饮而尽,笑眯眯地拍拍钟离熙地手,“当然和小姐有关系。”
“圣上将占城稻的稻种放在了大征礼中,宣礼官亲自开口,占城稻是大婚的好兆头,还能假传圣旨不成,怕是嫌脖子上的脑袋太沉了。”黄嬷嬷含笑道,脸上的皱纹都要舒展开了。
钟离熙只觉得一丝异样和熟悉感。
廊下白羽正在鸣叫,在笼中蹦来蹦去。
这倒是提醒了她。
这不是她当初在济宁府用的手段吗?
圣上此举有何深意……
黄嬷嬷见自己小姐垂眸沉思,也逐渐收起了笑容。
“小姐,嬷嬷的话可能不好听,但你也要听着,”黄嬷嬷苦口婆心,“你娘膝下就你一个,嬷嬷拿你当孙女看。”
钟离熙抬眼,无奈道,“嬷嬷我都明白。”
“嬷嬷想告诉你,这世上男子大都薄情,”黄嬷嬷顿了一下,“像老爷一样的男子是凤毛麟角。”
“圣上现在对你是很好,可宫中不像家里,圣上日后还有三宫六院,佳丽三千,凡事要留有三分余地,进宫调养好身体,抓紧时间个孩子,有孩子傍身日后就是感情淡了,好歹还有倚靠。”
黄嬷嬷虽然高兴圣上看重她家小姐,又担心未尝风月的小姐沉溺于感情。
世间男子薄幸,感情易变。
喜爱时是千好万好,厌弃时全是毛病。
与其赌男子的良心,不如打铁自身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