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熙并非不食人间烟火,汴梁生活小康的人家碰上生病,大多都舍不得买药。
更何况乡野之人。
一旦生病,靠的都是硬撑,听天由命。
实在严重,家境稍好的人家,请个乡间的赤脚大夫,吃几副草药。
至于医馆的正经大夫,方子就少说一两银子,加上几副药,不给个三五两银子,如何能出得了药馆。
高昂的价格,往往让大多数百姓望而却步。
“圣上要科院和太医院制药,解决通常的病症,是解万民之困,臣妾不敢贪功。”钟离熙诚恳道,“若能成功,百姓定会感念圣恩。”
“朕和你父亲正筹划放开盐茶酒等专卖和扩大摊丁入亩,没时间看顾。”叶敛微笑,“皇后放心,不是让你白拿功劳,你安心去,女官的选拔权同样交给你,朕只看结果。”
凭土地和盐政,叶敛就缺不了民心。
这个道理,钟离熙不可能不知道。
药方再好,却不是每家都需要。
何况,再便宜的药终究也要银钱,贫户仍是会舍不得。
可人丁税和盐就不一样了,谁都离不开。
越是是贫户,越在意。
药方当然比不上后者收拢人心立竿见影。
可十年百年后看,药方的好处却不比后者差。
她需要这个机会。
钟离熙攥紧手帕,眼深坚定,“臣妾定不负所托。”
叶敛点头,附和道,“朕相信。”
经此一遭,钟离熙热血沸腾。
然而,身体的疲劳无法掩饰。
钟离熙天不亮便起身,折腾了一日。
现在吃了东西,可不是该困了。
叶敛见她用手帕遮掩,低头打了个哈欠,心中一阵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