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百万民众,小官小吏数不胜数,这些人好多都留在了汴梁。
陈国公既有国公的爵位,又是有枢密使的实权,按理说子弟都该北上。
但陈国公见皇后太后都留在汴梁,加之老妻身体不好,便想着先到大都安顿,等安稳再唤老妻北上。
陈国公世子已经出入朝堂,接下家里的人脉,自然要跟着朝廷。
恰好二子李典在翰林院当差,翰林院清贵,能随意阅览宫廷藏书,正适合李典的性子。
于是李典便主动留在汴梁,照顾汴梁的老幼妇孺。
这不就被皇后慧眼识珠。
单凭子夜的话或许还不够全面,叶敛又让暗卫找来了李典的消息。
叶敛很讶异,“陈国公家里竟然出了个正经文人。”
可不是正经文人,李典是自修史书的能人。
陈国公府闭门闭了多少年,李典就安心在家修了多少年的史书。
“李典觉得历代史籍浩繁,学者难以遍览,因欲撮取其要,撰纪传体史。”叶敛念道。
李典所编写的史书以时间为“纲”,以事件为“目”,纲举则目张,时索则事叙,显然是对以往官方纪传体史书的突破。
十几年如一日,埋首史料,为警示后人。
对这种人,叶敛也是佩服的紧。
叶敛不禁赞叹钟离熙的眼光精准。
欲灭其国,先灭其史。
史书的重要性可见一般。
君不见上一位修史的司马迁,一本《史记》流传千古。
叶敛不擅诗文,却也读得懂史书好坏,李典的《通史》上承春秋,下到前朝,叙事详尽,征引史料相互印证,用词典雅,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史家绝笔。
不说如先贤司马迁,李典也绝对能在史学界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