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也看不上钟离微强调的圣人做派。人有私欲,身为君王就要成为圣人,这皇位坐得有什么意思。
他觉得当今圣上就很好,有胸襟,有魄力,中央集权,大权在握,这才是开疆扩土的一代雄主。
未来公主立为皇太女,本就是开天辟地,性情柔顺,早晚被朝臣拿捏,不如性情难辨,强势一些。
双方的矛盾体现在方方面面。
一同教导大公主时,便是一个讲,一个挑刺。
最后辩论起来,讲公主忘到了一边。
叶敛同时任用两人作为公主的少傅,可不是随意选的。
历朝历代的兴衰成败史书为证,治理国家都脱不开儒法的思想。
或是儒法并用,或是外儒内法。
人间的君王统御万民,该有的仁爱之心不能少。
同样不想成为傀儡皇帝,帝王的权势威术也要学。
两人正好互相补充。
正因如此,叶敛也没有拉偏架。
只能让互相不服气的两人分开授课,一人一天,轮流教导。
这反倒增强了两位少傅的竞争意识。
两人内心都想着以理服人,将公主拉到己方的阵营。
五年的时光转瞬即逝。
叶瑁七岁了。
从这一年开始,叶敛停了她下午的自由活动,要求每日待在太清殿两个时辰,陪他批阅奏折,接见公卿朝臣。
叶瑁生来早慧,早就已经明白自己接受到了迥异于普通公主和皇子的教育意味着什么。
前几年还会和两位少傅玩闹,带着伴读逃课,甚至跑到宫外。
而今却是越发稳重,叶敛和钟离熙的性子相结合,有种稳中带皮的意思,常常有惊人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