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挽月一笑,道:“是啊,最开始总也养不活,养活了也不怎么开花,家父为了这些红杜鹃可是很费了些精力,这些可是他努力了三年的结果。他年轻时曾在黔南任职,回京之后总是想念那里漫山遍野的杜鹃。可他又不愿意在花草上浪费金银。”
说到这里,她看向顾言思道:“这些花是大小不一,是因为有些是种子种出来的,有些是直接栽的花苗。是长赋,十一岁那年他偶然知道了父亲喜欢杜鹃,就辗转托人先后寻了花种和花苗来,前前后后花了两年时间。寻回来后,父亲还训他,说他为了些娱性之物耗费金银,简直不知民生之苦。”
“可长赋不在意父亲训斥,他说父亲喜欢,这是他作为儿子的孝心,与他事无关。父亲气得让他去了乡间随着庄子上的人做了一个月的农活,让他感受民生疾苦。”
赵挽月的目光在顾言思面上久久停留,“顾小姐,顾将军乃忠勇之士,他的事情…是…家父会在堂上为他进言。你是坚强豁达之人,不必将胡家小姐之言放在心上。赵家之人绝不会信等子虚乌有之事,长赋他与你……”
有些话不能说出口,但大家心知肚明。
顾言思摇摇头道:“真无事,还要谢谢赵小姐和赵公子好意。我与赵公子之间,也只是那日意外碰上,并无其他。”
“那种话言思也绝不会放心上,家父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言思更清楚。你们邀我来赵府,已是冒着风险,已经足够了。言思明白你们的好意,但其他的就不必了,我可以自己处理好。”顾言思真诚道。
赵挽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我信你能处理好,可你孤身一人,住在大理寺确不是长久之计。顾将军镇守边疆多年,为百姓守住平安,赵府也是受益之人。所以是我们在报答恩情,一处宅子而已,顾小姐不要拒绝好吗?”
顾言思还是拒绝,只拿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眼看着赵挽月。
赵挽月愣怔片刻后,莞尔一笑道:“好吧,那今日你就当是赴朋友的宴。这听雨亭虽然适合看花,但春日的雨始终还是带着凉意的,待久了不好。言思你随我去我房里喝杯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