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坐到顾言思旁边,取了银针沿着她手少阴心经,自极泉往上开始施针,见丹朱没有动作,再次怒声道:“解毒药呢?”

丹朱边拿药边弱声道:“小姐不让给她解毒,主子,小姐她想为沈大人试药。”

张清闻言,手上一用力,将刚取出的银针捏断在了手里,瞪着丹朱道:“什么意思?”

进房后便一直没出声的林垣突然道:“神医,你既然叮嘱了丹朱收好毒蛇,就该知道言思在想什么。”

张清瞪他一眼,气到一把扔了手中的针,几下将顾言思手上扎好的针扯了出来,按住她的手把脉。片刻后,丹朱就见自家主子面色更加难看,眼中像是能升起火,恨不能将榻上的顾言思打一顿。

张清收回手,闭了闭眼,好不容易将怒气压下一些,又瞧见桌上的茶盏,气道:“我当她睡了一觉,笑盈盈的为我做了粥,是想开了要乖乖等我救人。谁想她居然是趁我喝粥偷拿魂焱,好得很,真是好得很!”

丹朱看着砸成碎片的茶盏,不敢说话,退到一边候着,生怕再触了主子的霉头。林垣看着榻上疼到轻哼出声,缩成一团的顾言思,提醒道:“神医,言思她…”

张清哼了一声:“疼死她算了,反正她也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嘴上是这么说,但她还是让林垣退了出去,唤了丹朱给顾言思宽衣,老老实实的给她施针止疼。

顾言思神魂都像是在被火烤,刺痛无比,已经分不清今夕何夕。随着张清针法施完,丹朱又给她灌了一碗止疼药,她才悠悠醒来。

刚睁开眼,就见张清怒视她一眼后转身就走,她连忙支起身,拽住师父的衣袖。那股疼痛虽然被镇住了大半,但还是疼得她浑身轻颤,面色发白。见张清没有狠心甩开她的手,她便仍由泪珠滚下,小声道:“师父,阿言好疼。”

张清回身,眼中是心疼,嘴上却没好气道:“你还知道疼?”

顾言思眨眨眼,晃了晃抓住他衣袖的手,可怜兮兮道:“师父,我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