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也是个大方人儿,一摆手:“害,多大点事儿,反正离得近,不用了。”
“你想得还挺周全。”姚景容夸赞道。
“人活着都很不容易,就算跑一米它也烧油。”文熙淳径直打开家门,“洗完澡早点睡,明天要早起。”
但问题来了,文熙淳家是那种单人单床的单身公寓,他一直自己一个人住,筷子都找不出第三根,姚景容睡哪,只能睡地板了。
这个人看起来龟毛的很,但实际上还挺好打发,让他睡地板,二话不说自己找铺盖铺好,往那一躺——
“说实在的有点硬。”
“将就一下吧。”文熙淳自顾上了床,脑袋往枕头里一靠。
开了一天的车,又一直在勘察现场跑来跑去,他这会儿是真困了,困得不着四六什么也不想管,扔下这么一句话一秒入睡。
阒寂的房间里只听得到钝重缓慢的呼吸声。
姚景容慢慢坐起来:“文熙淳?”
无人回应。
“淳淳?”轻轻的一声,带着几丝温柔的意味。
可惜文熙淳已经和周公一起钓鱼去了,根本没听见这原本只会嘲讽的人发出了这么耐人寻味的声音。
文熙淳的睡姿属实不够优雅,他喜欢枕着一只胳膊睡,这只白白的小胳膊就顺着被单出了床,就这么搭在床沿上,停在姚景容的脸前。
姚景容刚才试探性地喊了两声只是为了看看文熙淳是不是真的睡熟了,他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实则是为了——
他轻轻牵起文熙淳的手,用脸蛋慢慢蹭了蹭:“晚安,希望明天一睁眼,你还在。”
作为这个世界上最讨人的嫌的东西,闹钟不负众望准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