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熙淳倒还算走得轻松,毕竟这山不是荒山,毕竟自己在警校摸爬打滚出来的,只是所谓的脑力劳动者姚景容同志看起来就没那么舒服了。
他喘得厉害,胸腔里甚至发出杂音,像是重感冒。
当老人率先踏上山顶后,姚景容终于体力不支慢慢蹲了下去。
现在是十二月份,天气非常冷,特别是山里,几乎达到了零下十几度,运动并没有使他们身体发热,反倒因为前期出汗迅速结冰而愈发寒冷。
姚景容的睫毛上已经结了薄薄一层冰碴,他抬头茫然地望向前方,看着离他越来越远的人群。
文熙淳正跟着大部队往前走,走着走着却觉得不对劲,刚才一直紧跟在身后的脚步声与呼吸声此时却戛然而止。
他愣了下,缓缓回过头——
七八米远外的地方,一道身影缩成一团,在朦胧的山雾中有些看不真切。
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文熙淳看了眼前面的人群,最后扭过头向那团身影走去。
“站起来。”看着浑身抖似筛糠的姚景容,文熙淳没有选择询问情况,也没有问他能不能走,只是固执地让他站起来。
姚景容听到声音,慢慢抬起头。
模糊的视线中是那张熟悉的脸,好像很近,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