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舟神色微敛,眼底一沉,带着上位者不送拒绝的压迫感,循循善诱道:
“柳姑娘,你是聪明人,难道你也相信令尊是贪墨之人,一手策划了这惊天劫银案?
“不!我父亲绝不是那样的人!他绝对不会贪污朝廷赈灾的银两!”
“若柳姑娘想替令尊洗刷冤屈,不妨好好回想,案发前是否有不寻常的人或不寻常都的事发生?”
柳姑娘失神地摇摇头:“父亲他从来都是小心谨慎之人,家中也并没有不寻常的事啊……”
“那你父亲半月前为何上书,赈灾银不走官道改走水道?”
“这……我也的确不知。”
裴行舟略微沉吟片刻,继续问道,“赈灾银被劫前,你家中可有谁人拜访过?”
柳九卿眼珠微转,这才缓缓说道,“兵部侍郎林劲松与我父亲是多年挚交,自从他卸任后,与我家往来更密切了些。”
裴行舟漫不经心捏着茶盏,“林劲松……”
他可是京城中出了名左右逢源的老狐狸!他前脚卸任兵部侍郎,后脚便出了这赈灾银被劫案,好巧不巧都发生在金陵城附近。
莫非,这赈灾银被劫案与这老狐狸有关?
——
两盏茶后,裴行舟见柳九卿依然提供不了任何线索,于是适时起身道:
“看来,柳姑娘一时半会是记不起来了,希望下次登门之时,柳姑娘可以想起某些事。”
话音刚落,裴行舟拉着姜令妩一起告辞离开。
从千金阁出来后,姜令妩便一直沉默不语,她默默放缓脚步,不由得与他拉开几分距离。
裴行舟回过头,便发现妙先生与自己隔着老远,他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份疏离,淡散问道,“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