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败家婆娘,干啥子放果子?!”
呵斥的人正是她的丈夫,男人面色黝黑,一双三角眼透出凶光,随即一脚踹向她。
妇人唉哟一声被踹到在地,苹果咕噜咕噜滚落一圈泥。
男人弯下身子捡起苹果,往斑驳油渍的布衣襟上随意一擦,凶神恶煞地朝内屋瞪了一眼。
“一个跛腿的傻子,也配吃果子?!”
话音刚落,他嘎哧嘎哧大口啃了起来,黄黑的牙齿用力咬着果皮。
妇人抹了一把眼泪,“孩儿他爹,要不这事俺们再想想罢?‘’
闻言男人勃然大怒,他抬手将吃剩的苹果核朝妇人头上重重砸去,黏腻的汁液飞溅四射。
“想想想!你还要老子怎么想?!都怨你生了个孽种!十岁还不会开口说话!这个又瘸又哑的丧门星,早知道当年老子就该一把掐死他!活着浪费老子的米!”
男人青筋暴起,脸上干瘪的皮肉纵横交错,挤成狰狞可怖的模样。
阿夏并未睡着,他听到屋外激烈的动静,眼皮都懒得掀开,刚刚那番话,从小到大他听已过无数次了。
他是一个跛子,还是一个不爱说话的跛子。
一个肮脏惹人嫌的霉点,要掐死便掐死吧!反正这屋子四四方方漆黑一片,与坟墓并无区别。
死了干净才好,他心里默默想着。
睡得迷迷糊糊时,阿夏被人粗暴地从床上拽起。
春风陡峭,可真冷啊,凛冽的寒风顺着每一次的呼吸窜入五脏六腑,他全身血液被冰凉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