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命?”裴行舟眼中逐渐疏冷,闲散之气敛了几分。
“放肆!本王何时说过你们是贱命?玄凝,你身为本王的暗卫,若是连自身都无法保全,可谈何保护本王?”
“属下知王爷美意!只是这护心甲实在贵重,属下”
“莫非本王的命令,你都不从了?”
裴行舟冷冷打断他的话,睥睨之间,神色悲喜莫辨,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凛凛威视。
见王爷动怒,玄凝便要恭敬叩首,却被裴行舟按住肩头后扶起。
“去吧,自己小心些。”
“王爷待玄凝恩重如山,玄凝誓死追随王爷!”
说完,玄凝飞身登上屋檐,没有了踪迹。
花窗大开,窗外一片栀香涤荡,日光将窗棱勾勒出了金边,有阳光细碎地投落在厢房内。
姜令妩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完,她面色一沉,重重放下手里的汤羹,震得紫檀镂花圆桌一阵闷响。
裴行舟循声望来,敛了敛周身威严之气,又恢复成了往日纨绔浪荡子的模样。
“好端端的,怎么就生起了气?”
姜令妩心中微微收紧,因着薄怒,双眉对锁春山,面染上绯色更显胭脂凝脂。
裴行舟见她薄怒之下美中带妩,只觉得喉头微滚,下腹收紧。
莹莹日光下,压发髻的珍珠流苏微微而颤,宛如银瀑溅入他的心底,晃荡出一份旖旎而荒唐的涟漪来。
四目相接,空气有一瞬间的停滞。
姜令妩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有些薄怒娇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