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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地官员依旧脑满肥肠,德不配位!他们不想着要如何赈灾,反而算计着要如何盘剥失而复得的赈灾银!

官吏贪墨、财政不明、暴民四起。

就在这种极度混乱中,裴行舟接手了临湘城这个烂摊子。

一月前,他与沈厉微服临湘城,只以吏部中人自称,当地官员见他风流倜傥年纪又轻,只以为是哪家高门子弟走个过场罢了。

于是,临湘城知府齐文友为他们接风洗尘,叫了一水儿的姑娘宴席作陪,裴行舟倒也不推辞,笑着谢过,只不过心下却透着万分讽刺。

灾民遍地如蝼蚁,接风宴上鹅掌与翅肚可谓样样都齐。

齐文友见裴行舟对美人来者不拒,于是满脸谄媚虚情假意,妄想着攀附京官飞黄腾达!

来之前裴行舟便将临湘城摸了个底,这齐文友是个黑心肝的东西,朝廷分拨数千斤赈灾粮,他竟敢中饱私囊克扣了一半的粮草,囤积居奇高价出卖!

而公库之中那所剩无几的粮草自然是不够,于是他暗中下令,每日施粥都是一小把大米,混着两把泥,再将野草根子切得细碎,发到灾民手里的粥,压根就捞不出几粒米。

那些个手有余钱的乡绅也还好,只是苦了这穷苦百姓,卖儿卖女苦不堪言!

于是,当裴行舟与问及赈灾粮如何分配一事时,宴席上诸位大人推三阻四,顾左右而言他。

这贼眉鼠眼的齐文友,谄媚地笑着敬了一杯酒。

“裴大人,咱们今日不谈公事,只谈风月。”

裴行舟指骨缓缓捏起酒盏,薄唇轻启:“好一个只谈风月。”

谁也没想到,前一秒还是纨绔小郎君,下一秒蓦然睁眼时,便成了令小儿啼止的玉面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