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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画舫一共囚禁了八名男童,在场所有官差,无一不是面色凝重。

本应是天真无邪的年纪,却遭受到人性最幽暗的罪恶!这是金陵城每一名衙差的耻辱!是金陵城每一个成年人的罪责!

更令人背脊发寒的是,暗室一角,朱漆描金花卉纹架格之上,摆放了数十个细腰琉璃瓶。

晶莹剔透的琉璃瓶中,装了一束绑有红绳的头发丝。

这是谢鲲鹏的战利品,他每伤害一个孩子,便剪下一撮头发丝,放于琉璃瓶中以供观赏。

而描金花卉纹架格最显眼的位置,单独摆放了一个系着如意穗的琉璃瓶。

姜令妩浑身僵硬俯下身,这是一缕微微蜷曲的发丝,泛着亚麻色的光泽。

这个孩子,或许对谢鲲鹏是某种特殊的存在。

看到谢鲲鹏大摇大摆的“战利品”,裴行舟周身气压很低,他捏紧了拳头抿唇不语,可姜令妩知道他此刻心情很差。

有年轻的衙差压不住男儿血性,他们红着眼,怒目圆睁地冲了出去!

没多久,水匪的哀嚎声响彻整片江域。

生于底层的人,更能理解弱小者被被奴役、被□□的苦难。

听到此起彼伏的哀嚎与怒骂声,裴行舟散漫地抬起脚走出舱底,甲板上几名衙差面色铁青,似疯狂地发泄内心的愤怒,拳拳到肉,揍得一众水匪血沫横飞!

瘦猴管事被打得鼻青脸肿,他匍匐倒地连忙叫冤道:

“我们还未被判罪,你们,这是滥用私刑!!!”

一国字脸都衙差怒发冲冠,他狠狠抬起一脚,重重踢到他肩头,瘦猴管家的黄牙都飞出了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