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宛似不可置信得抬起头,她满脸畏色,语声都在发抖。
“什么黑衣人,什么放毒蛇,黑衣人是男子还是女子与妾身有什么关系呢?妾身真的是听不懂姑娘你在说什么啊!”
姜令妩自喉头挤出一声冷笑,语声咄咄逼人。
“容小娘不必摆出这幅娇弱无辜的模样,我不是男子,自然不吃怜香惜玉这一套。”
容宛无助得摇摇头,眼底是慌乱一片,她似弱柳扶风身子微微颤抖,眼眶红红仿佛下一刻便要哭出来。
“将军已经亡故了,妾身一人在这世上也是无根浮萍,姑娘说什么便是什么罢,姑娘说我是黑衣人,那我就是的罢。”
见容宛仍在以退为进装可怜,裴行舟突然站起身,眼中投落下一片霾色阴影,他拿出袖中银色扳指,语声缓慢道;
“西北边防军旗手万戎,从军十五年,死于祁连山一役。这是他生平最爱的扳指,据说是他与已故的夫人定情之物。”
说完,裴行舟带着微微的歉意叹了一口气,“这是万戎的遗物。”
见到熟悉的莲纹银扳指,容宛背脊僵硬,有着片刻的失神,她目不转睛盯着银扳指面容凄楚,泪眼婆娑。
一阵凉风吹动了烛影,容宛秀丽的面容笼在半明半暗光影间,她忽而一眯眸,原本楚楚可怜的神情顷刻间消散殆尽。
姜令妩眸色沉冷盯着她,不带丝毫情绪道。
“容宛,证据在此,你无从抵赖。”
容宛垂眸一瞬,倏地她抬起头,皎白柔媚的脸颊闪过诡谲的笑意,她眼角的泪珠还未干,目光却如毒蛇般幽幽盯着裴行舟:
“原来,你从那时便知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