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行揽下了熬药的活,为任柯提心吊胆,几日都没合眼了。
药好,徐岩捏着任柯的嘴粗暴的将药灌下去。
许久后,任柯的气息才平稳下来,跳动的心脏也更加有力。
原来,失而复得不一定会欣喜若狂,也可能肝肠寸断。
沐轩细致的给他烧伤的手上药,然后盯着他那张熟睡的脸。
已是春分时刻了,山上的花开的艳丽,徐岩的院子里是终日不散的药香味。
任柯昏睡的时间往往比清醒的时间长,徐岩说,他五脏六腑有损,气息太乱,又身中剧毒,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难救他,只能尽量吊着他的命,至于他能恢复几成,撑到几时要看他的造化。
而瑾行,早在任柯第一次醒来时就已经离开了,他说北狄有一种救治百病的药,他要去寻。
任柯偶尔醒来会神色呆滞,但大多数会叫沐轩的名字,和他说上一两句话。
大多数时候,沐轩都在和徐岩大眼瞪小眼,给他干活打杂,见他心情好,沐轩就会给他说一说任柯的事情。起初徐岩不信,后来沐轩孜孜不倦的说,他有些动摇了。
至于信了几分,那时徐岩的选择。他只将自己知道的说一说罢了。
他不想,这世上的人都只知道他的任柯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却不知道他为什么变成这样。
天气越发的热了,任柯的体温也在有所改善,不用再裹着厚厚的被子还烧火炉。
“阿轩?”
突然听到呼喊,沐轩立即扔下药材跑了进去。
徐岩看着被扔下的人参,摇了摇头,将可怜的人参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仔细将它放回框里。
任柯躺在床上,黑白分明的眼睛亮晶晶的,看来不是才醒,醒了有好一会了。
他走近,给他倒了杯热水,将他扶起,“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