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未停,车厢里暖意阵阵。
秦初拨动手里的卡片,工作人员见他迟迟没有动静,开口催促道:“秦老师,我们快要到了。”
“嗯。”秦初将卡片扣起来,一沓全塞进口袋,“可以到约定的地点再看吗?”
这方面节目组没有硬性规定:“也可以,但是江老师可能先看了。”
“没关系。”
秦初说着,将头转向窗外,脑海里将这十几天的情景又过了一遍。
刚来乌起纳达,秦初浑身戒备,用冷漠与冰霜武装自己,与江浔仿佛隔着千山万水。那会儿他们都带了刺,也都竖着墙,端得一派漠不关己,实则暗自较劲,谁也别想靠近谁一步,也都别想赢过对方。
转变似乎从争吵开始,他们从前从不吵架,短短几天却生了好几回气。可正是因为吵架,他们开始泄露想法,开始表达,也开始展现自己的在乎。
一个个误会解开,心也随之敞开一点。
看似坚固的外墙实则不堪一击,走近一步便坍塌一分,谁也没有多少底线,真心赤/裸裸摆在那里,明明触手可及,只是从前未曾发现。
汽车停了,秦初裹紧围巾走入风雪。
玻璃花房暖气充盈,推门时撞上悬挂在顶上的风铃,一阵响动。
秦初对花草略有研究,沿路走去观察一路,一道薄纱屏风挡住去路,云纹浮浪的绣面背后隐隐绰绰勾勒出某人的侧影。
“浔仔。”
江浔已经到了,秦初摘围巾脱外套,面前的桌上是一杯冒热茶,采的约莫是花房里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