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意想起自己今天原封未动的作业,乖乖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了。
…
一个小时后。
宗柏彦从书房走了回来,他看见床上多出来的裴意,愣笑,“怎么跑我们这边来睡了?”
许容温柔捂了捂裴意的耳朵,低声回答,“今天多少受了点惊吓,估计是自己一个人不敢睡,你忙完了?”
“嗯。”
宗柏彦本来就没什么要紧急事要处理,只是突然“回”到了现在——
公司上有很多事务需要重新过一遍,加上他又和助理商量一下沈澈的对接事宜,所以才忙到现在。
宗柏彦抬手示意许容微微起身,迅速偷亲了一口爱人后,他才将床上熟睡的裴意抱了起来。
“你干嘛?”
“把他抱回去。”宗柏彦看着怀中熟睡的裴意,故作嫌弃,“这小屁孩今晚睡在这里耽误事。”
“……”
许容被他不羞不臊的话给堵了,无奈。
一小会儿的功夫,完成“丢小猫”任务的宗柏彦就回了主卧,顺带将房门轻巧一锁。
两人相处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许容对自家爱人的路数一看一个准。
他立刻裹着被子躲了进去,假装犯困,“我今天累了,早点睡吧。”
宗柏彦笑着从后面抱了上来,“容哥?老婆?理理我啊?”
撩拨的吻从耳垂吻到了颈侧,连带着手也不安分起来。
许容被挑得呼吸糟乱,一个失神就被宗柏彦掰回了身子,吻意缠绵。
“唔……嗯……”
许容好不容易拽回一点儿喘/息的空隙,“我们昨晚不是才……”
宗柏彦眸色沉沉,瞳孔深处压制着许容一时看不透的伤感,“我好想你。”
“……”
“容哥,我、我好想你。”
宗柏彦直视着许容水雾弥漫的双眸,深情地重新吻了下去。
…
两人纠缠到凌晨快四点才相拥入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宗柏彦忽地被惊慌无措的呓语吵醒,反应过来的他连忙打开了床头小灯,第一时间望向怀中的爱人——
还陷在梦中的许容神色痛苦,额头还布满了虚汗,口中更是喃喃有词。
意识到不对劲的宗柏彦当即轻声呼唤,“容哥?”
“容哥?醒醒?”
“我在这里呢,别怕,容哥?”
“——啊!”
许容猛地睁眼,双眸里充斥着无处可逃的痛苦,心脏的跳动伴随着剧烈又虚妄的剧痛,让他分不清是幻境还是现实。
宗柏彦搂紧还在浑身发颤、呼吸急促的爱人,“没事,没事了,我在这里。”
“……”
许容沉默着平复,努力去感知周围的一切。
大约了过了六七分钟,他才小心翼翼地回抱住了宗柏彦,“阿彦,我、我好像做了一个噩梦。”
宗柏彦意有所动,依旧哄着,“只是噩梦,过去了就好。”
许容哽咽,“对不起,我是不是病了好久,我不应该那么怀疑你,也不应该去刺激小意。”
是梦境回溯,也是现实认知。
“……”
宗柏彦心脏骤缩。
他已经无心去探究所谓的“梦境”还是“重生”,他只知道许容还在怀中,这就够了。
“容哥,这些都不是你的错,我们现在还好好的,意外都没有发生。”
宗柏彦断断续续地亲吻着许容发汗的额头,“只要现在的你没事,那比什么都重要。”
许容低呼,“阿彦。”
“嗯?”
“对不起,我……”
许容想起宗柏彦前一天那痛哭和害怕的模样,千言万语也只化成了一句,“我不会再丢下你了,我们好好的。”
宗柏彦深呼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惊涛骇浪,“嗯,我们好好的。”
他原以为上帝只给了他重新来过、保护爱人的机会,却没料到自己还得到了一份附加礼物——
他们依旧是认知中的彼此,他们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爱人的拥抱温暖了冰冷的心脏,许容终于彻底从“噩梦往事”中挣脱出来。
大概是与生俱来的独有默契,两人都没有开口再去将那些已经翻篇了的、难以探究的“前尘”,而是打算活在当下。
“阿彦,我想要再去做一下心理测试。”
虽然一切重新开启、令他久病不愈的导火索也已经消失,但许容还是有些担心自己心理状态。
毕竟“长期”处在那样的自我折磨下,他怕了。
宗柏彦什么都明白,也什么都支持,“好,我陪你一起去,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嗯。”
“容哥,再睡一会儿?”宗柏彦看了一眼时间,“才六点。”
许容忍了忍懈力后的疲惫,摇头,“不睡了吧,我怕现在睡就会睡过头,待会爬不起来给小意做早饭。”
他同样愧疚的,还有裴意。
宗柏彦又吻了吻他,保证,“你睡,我待会儿起来做早餐,有我呢。”
许容想着宗柏彦那并不入流的厨艺,刚想要拒绝,随即想起“曾经”的对方为了照顾自己,已经学会了很多。
他仰头轻贴了一下爱人的喉结,放肆依赖,不再拒绝,“好。”
…
八点刚过。
被闹钟强制叫醒的裴意不情不愿地爬了起来,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看着自己房间的布置,整个脑袋都还有些懵懵的——
昨晚他不是在容爸身边睡觉吗?怎么又回来了呢?
裴意很想要缩回到温暖的被窝里面赖床,但为了写作业,不得不爬起来。
他开门从次卧出去,刚迈入餐厅就在厨房撇到了一抹意外的身影。
裴意揉了揉眼睛,不敢确定,“……彦、彦爸?早上好。”
宗柏彦从冰箱里拿出几颗鸡蛋,示意,“早上好,你先把桌上的温水喝了,彦爸给你做早餐。”
“……”
裴意不自觉地后撤半步,“容爸呢?”
“容爸还在睡觉,你别过去吵他。”
“哦。”
裴意老实应了一声,心里却在发愁——
啊。
就彦爸那个三脚猫的厨艺?他待会儿不会中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