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是因为宋柏意帮了他很多, 而愧疚是因为尽管自己前段时间刻意躲着宋柏意，但他还是不介意自己的行为, 依旧对自己很好。

而且和之前比起来，好像更好了点。

在听到唐容的话之后，程知感觉自己现在的脑子里很乱。

他搞不明白宋柏意在愿意帮自己的同时还对自己这么好的原因是什么。

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在听到唐容用暗示性的话语, 示意自己离开的时候。心里就会觉得很难过。

程知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没动, 他沉默的时候，会让人感觉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沉重了不少。

半响，他垂眼看着宋柏意刚刚绑在自己手上的蝴蝶结。

小蝴蝶结现在正微微下垂，看上去就是一股没什么精神, 有点萎靡不振的样子。

程知慢慢地抬起自己的另外一只，用手指轻轻地捏了捏绑在自己手臂上的蝴蝶结。

上面有点凉, 早就感觉不到宋柏意残留下来的体温了。

但是在触到绷带特有的触感后，今天早上宋柏意帮自己绑蝴蝶结的那一幅得意洋洋的神态再次出现在程知脑海里的时候，才让他稍微缓过点劲来。

最起码不是梦就行了。

想到这里，程知轻轻地叹了口气。

然后就慢慢地挪动自己的脚步，开始朝着练习室走去。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从宋柏意的宿舍再回到练习室的时候能有这么难熬。

这条路好像又远又长看不到尽头，但是又好像稍微走两步就能到达目的地。

程知总觉得走到练习室的时候，梦也就走到了尽头。

练习室那边代表的是日复一日的训练枯燥现实，而宋柏意的宿舍代表的是他偶尔能窥见的美好幻想。

…突然就有点不想回练习室了。

所以他试着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总觉得好像这样就让自己在美好幻想的余温中，再多停留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