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符氏死士,姜德书呼一口气出来,赶紧翻身下床,还好她还未熄灯换衣裳睡觉,当下就趿了鞋走出去,斥责:“你不早说,我可认符奚是我未来婿呢,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她正愁找不到符奚,帮她曲线救国的人自己就找上门来了,符奚抗拒她,死士认她也行呀!

她翻出所有的药和包扎物件,拿块布挽起来扎在背上:“走吧。”

死士低着头抱拳道:“得罪了。”说罢一打身扛着她便走。

姜德书背上的小包袱滚下去,磕在她后脑上去坠地她头晕,还好死士轻功好,一路上没有太大的颠簸,反正她眼睛一直黑着看着地面,没看一会儿就到了。

将入夜不久,夜还不深,周围还有人家亮着灯,只面前这宅子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阴沉得很。

十月里的天凉飕飕的,她拢了拢身上外衫,抱着胳膊往里走,间或揉一揉自己硌的生疼的肋骨。

死士隐在暗处,低声道:“少主昨日重伤归来,只自己简单处理了伤口,不准我等近身。”

推开了门,死士便不再往里走了,她抬脚快步走进去,房间里药味浓重,窗子开着,冷风吹进来,揉散了桌边的书,吹的她一激灵,快步走过去合上窗户,找到火折子点上灯。

她举着烛火往里走,越靠近他那种荒凉的感觉越甚。

符奚躺在床上,几乎没有生息,她吓了一跳,赶紧走过去握他的脉搏,还好还好,还有脉搏。

那种深透灵魂的孤独,受了伤以后没有人关心的失落和绝望,都掩在他此刻脆弱抖索的长睫下,那片阴影因为烛光拉扯到面中,盖住了那颗如点血一样的泪痣,显得愈发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