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蹒跚间是令人惊骇的天真且残暴的破碎感。

中震曾见过他如此神情,他被死士们称为疯子就是因为他从不在乎身处何种情境,从无对生存的谷欠念执意,没有人能抵抗这样的他。

中震吓地后退一步,看了眼他掌心滴落的鲜血又停住,逼着自己迎了上去,他如今重伤,自己还有什么可怕的?

符奚在他冲过来的那一刹那停住了,手中最趁手的刀掉落,他突然跪倒在地。

中震控制不住眼中笑意,一步步走过来,将剑架在符奚脖子上,道:“少主,给先主报仇的事就不劳烦你了,日后由我去做。”

符奚抬眸认真道:“你不行的。”他笑了一下,急速低头绕开剑,握住中震的手上抹过去,“因为你没命了。”

中震颈间被剑刃划过,他只来得及眨一下眼睛就感觉到手中传来一片温热,他惊恐地低头去看,鲜血汹涌而下,瞬间打湿了他的衣襟和双手。

他甚至无法抬手去捂,只能抬眼艰难地滚动喉结发出一声呜咽。

符奚看着中震垂死挣扎,侧眼看了旁边躺着的姜德书一眼,不想再浪费时间,捡了自己的刀入鞘,起身睨着他道:“跟了我这么久,竟还是这么蠢。”

“好好去追寻你的先主吧,记得祈祷下辈子不要碰到我。”

中震倒地前使出全力捂住了脖子,终于勉强发出声音,他绝望地怒吼:“你活不长,总有人要杀你,我在地下等着你。”

他充耳不闻,脱了身上外衫将双手仔仔细细擦干净,然后矮身将姜德书抱起来,怀中人不重,但是他伤在背上,怀中重量还是将他带的身体一沉。他口中鲜血溢出,就落在她心口,一瞬间便渗透衣衫融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