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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旭身上钝痛,像是被车轴碾过一般,他脑袋昏昏沉沉的,朦胧着眼睛去看四周。

他记得自己不敢走出府衙废墟也不敢近家门,只得在府衙外焦灼地等回信,一回头就看到了符氏死士,他吓地往废墟深处跑,然后就被抡倒,晕了过去。

四周黑压压一片,看不到一丝光亮,唯有弥漫在空气中的沉沉死寂,他心头止不住地跳,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自己没有被蒙面也没有瞎,在黑暗中摸索到火折子和蜡烛点上。

远处有一张书桌,后头坐了个人,只是他的姿势怪异,整个人向后倚靠,脱力般躺倒,画面诡异又骇人。

苏东旭举着蜡烛一步步走上前去,将烛火前移,终于看清楚了那人的脸,是符奚,那个蒙蔽他日久且极不好对付的小杂种。

他搁下烛台,去探他的鼻息,指间了无声息,他已经死了。

苏东旭恨极又痛快极,他急促地冷笑一声,道:“死了也好,只用你的尸身我也能交差了。”

他环看四周环境,疑惑:“符氏既已找到你,为何还能让你”

苏东旭怀着疑惑在房间踱步观察一圈,见门锁着,外头漆黑一片,又走到桌前,看着符奚的尸身道:“你个小杂种多次坏我计划,叫你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你了。”

他见符奚胸口插着一把剑还没取下,低头凑过去抬手去取:“伯父送你一程。”

原本已经僵硬了的人突然抬起头,冰冷的双手覆盖上来,笑着回:“不劳伯父。”说罢忽然发力自己拔了出来,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般仰着头大笑,行状疯魔,不像十七岁的孩子,反倒像夺命的罗刹。

苏东旭吓地连连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