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德书一抬头就看到了父皇眼里的质问,她干脆直接道:“他是儿臣爱慕的人。”

“父皇,符奚是儿臣心属之人,他在汝宁城救我护我,若没有她,儿臣绝没有命回来见父皇,请父皇给他机会,我不想日后让父皇和我爱的人为死敌动干戈。”

她最终还是忍不住为符奚铺路,等她从这个世界消失,父皇念着她应该会对符奚好一点,符奚若能不与朝廷为敌,或者甘心为朝廷所用,那就再好不过了。

希望以后盛世太平,符奚可以做定国臣,而不是摄政逆王。

父皇大概是没料到她会如此直接,静默半晌,偌大的宫殿内针落可闻。

许久,他终于开口:“你的性子真像你母妃,我在潜邸之时,你母妃曾立誓言,此生非我不嫁。我隐忍十年,期间被迫娶育,又何尝不痛。她等我十年,等我登帝才得以入宫,恩爱不过三年,转头又是一场空,如今已是两世人。”

他不再称孤道寡,就像一个平凡的丈夫在怀念亡妻,声音悠远,不知是对谁说,又想传到何方:“终究是我负了她。”

姜德书突然想起来书中说原主母妃是被皇后所害,父皇还被蒙在鼓里,她将头伏下去:“母妃难产是皇后和令玉真人所害,她们将相克的食物一点点一日日给母亲吃下,残害母妃的身子,以至于一向健康的母妃竟然会因为体力不济难产而亡。”

父皇的声音剧烈地颤抖:“舞阳,不可胡言。”

姜德书坚定道:“儿臣不敢胡言,此事只要找到当年被皇后连同令玉真人一起送去凤凰山脉的御膳房李御厨,还有为母妃接生的赵御医,严刑拷问之下必可真相大白。”

父皇抖如筛,须臾,颓废地瘫坐了下去。

片刻后,终于爆发出一声哀恸哭声:“是我,是我,都是我,是我对不起你的母妃,枉我于前朝机关算计筹谋一生,却连挚爱被谁所害都要我女查明。”

“我与害你之人结发三十余载,我有何颜面去见你啊我的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