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奚,你醒醒,你不能睡。”

“我不跑了,我再也不跑了,只要你能醒过来。”

任她怎么哭闹,塌上的人再也不见回应。

许久,军医终于包扎完伤口,吩咐身旁侍从:“煎服,今日三次,每次隔两个时辰,万不可误。”然后声音渐远,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

姜徳书伏在符奚床前,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一寸寸去看他的眉眼,若不装着那么多仇恨和过往,明明可以是这般从容。

若不为那些传言加持,他长得沈腰潘鬓,美如冠玉,又是护国大将,当是天下第一堪嫁儿郎。

而自己沉沦其中,是理所应当。

她又想起自己曾经写给他的那句情诗,只盼郎君多看我一眼,记我多年。

如果自己没有存这样的心思,自然写不出来这样的句子来。

他手心冰凉,五指散着,她拉过被子给他盖上。

他突然合了力,紧紧抓住她的手,双眼依旧紧闭着,眉间蹙得紧紧的。

姜德书下意识拍了拍他的头,轻轻道:“符奚,是我。”

那只手轻轻泄了力,他又陷入了昏迷。

她在床边守了一整天,喂下最后一碗药放在桌边,身上实在疼痛疲惫靠在桌边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看见他从床上坐起来冷眼看着自己,她方才做了好几次这样的梦,如今又当作梦境来了。

她懒懒地伏在桌前看他,嘴里笑着打趣:“你又来吓唬我,以前你便经常瞪着我,在梦里竟也这样,不如换个神情,叫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