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她不好意思了,她眉眼垂着,睫毛轻轻翕动,脸红的像个虾子,不敢抬头看他。

符奚手摸到她脊骨往上,略一使力,怀中人便晕了过去,他掖紧被子起身走出去。

身后门轻轻合上,他眼中暖意尽散,覆上一层悲凉的笑,蓦然翻身跃起,立于屋瓦之上。

“背影倒是像。”

面前一个着死士服的身影赫然转身,他手中迷囱滑落,顺着瓦砾咔咔嗒嗒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骇人皮骨。

男子将手中利刃藏在身后:“奚弟,我正要去寻你。”

符奚冷眼打量他一身上下:“你倒是有本事,能将这身皮扒下来,怪我治下不严。”

男子忙解释:“奚弟,你想多了,我不过是天冷借来穿穿。”

符奚闭上眼昂首笑了笑,极不耐烦地叹一口气:“玛父1未免太心急了些,我病重的消息还未出西疆他老人家就急不可耐的派了你来,怎么,这次攀附的是姜鸿璋还是盘瓠蛮人?”

男子被他猜中因果,吓得退了一步,片片瓦砾滚落地发出清脆碎裂声。

周围瞬间遍布死士,剑矢铮鸣。

符奚急促地抬指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不要吵,舞阳还睡着。”

男子自知有来无回,突然捏了刀欺身上来:“玛父早就想杀了你这虎狼子,你目无尊长,竟然踩在尊长头上噗”

符奚夺了刀插进他心口,眼中恨意滔天:“为了这颗魂铃,这点血脉,我念着那个日日夜夜要杀我的勿吉人,对你们极尽隐忍,我这三年杀了多少不知进退的外族,只有勿吉能留守故土,你们还不知足。”

他拔出刀,看着眼前痛苦呜咽的人,凄怆一笑:“什么亲人血脉,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