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德书窝在他颈侧气喘吁吁, 听见隔间声音渐息, 水备好了。
她两条疲软的胳膊用了全力,将他推起身,再次催促:“你快去梳洗, 等会水冷了又要折腾一遭。”
符奚顺从地起身, 看着她闷在被子里的鸵鸟模样, 一张脸红润润的,连眉梢眼角都带了得意模样, 他又低头在她脸颊亲了一口, 方捡起地上的披风大步而去。
隔壁再次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姜德书又往被子里缩进了一点。
往日她主动的时候,明明很自在很急色来着,怎么今日变成他主动,她就成了彻头彻尾的怂包了!
嗯,以后还是得莽一点。
须臾,婢女在外面问:“姑娘,晚膳做好了,是否现在用膳。”
姜德书估摸着他也快好了,合衣起身出去道:“现在用,先摆上吧。”
饭将摆上,符奚就梳洗罢回来,他发迹氤氲着水汽,还在沿着额头滴水,姜德书拉他在桌子边坐下,拿了快棉巾给他擦拭。
自乐都以来,符奚就像变了个人,起码在她身边是这样,沉静内敛,也愿意与她亲近,与在汝宁时完全不一样,与他在书里的设定也完全不一样。
书里过了三年,但是对于她来说,不过是如一场梦魇一样短暂。
这也是为什么她在回来时没有认出来符奚,她印象里的那个时而疯魔时而别扭的男孩,如今脱胎换骨,成了战场上杀伐果断的戮主,成了令皇朝和边陲小国闻之色变的战神。
唯一不变的是他阴鸷不近人情比昨日更甚。
她只是去现实走了一遭,而符奚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艰难痛苦才走到今天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