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阖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突然一只手伸过来用力把她抱进了怀里。力气极大,像是要把她揉碎,低低地说了一句:“不要再骗我。”

他累极了,靠着她似乎沉沉睡了过去。

姜德书感觉到心口濡湿,忙起身穿衣裳。

符奚忽然睁开眼睛,双手死死钳制住她,冷然道:“你还要去哪儿。”

她的手腕被扯着,姜德书痛地嘤咛一声,身体往前送了送缓解,小声安抚他:“我不走,我去叫军医来给你包扎。”

他依旧不肯松手,抖着声音道:“我不要旁人,你给我包扎。”

“好。”姜德书包了一眼的泪看着他:“我的手好痛,你先松开好不好?”

符奚垂眸看向她被勒地发红的手腕,猛地松了力道,下意识用掌心轻轻揉搓。

“便是我来,也要有药呀,你先松开,我穿了衣裳去命人拿药来。”

他突然松了手起身,快速合上衣衫一把撩开云帐走了出去,须臾拿了药进来。

姜德书接了药,好说歹说终于得以下床寻了水和布来,给他擦拭干净伤口,淋酒消毒,然后上药,包扎。

那条伤口结痂了又撕扯裂开,反反复复不知多少次了。

她忍不住骂:“你答应过我不受伤的,怎么又伤成这样?”

符奚先前昏了头混账一场,现在不见她恼也不见她恨自己,反而为了他的伤哭,还为此嗔骂他。绷着的身体放松下来,又寻了她的手捏着,心里兴奋的不行,紧紧盯着她眉眼不说话。

他自战场回来,又与姜鸿殊厮杀一场,此刻浑身污垢,姜德书催着他去梳洗:“你快去将身上血迹泥污洗了,好臭。”

他依旧盯着她,不肯错眼,忽然翻身大步走了出去,出奇的乖顺。

云账内只余她自己,姜德书放松下来,方才紧绷太久,浑身酸痛的不行,她抬手向后锤了锤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