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真正的舞阳,我只是在舞阳身故后附身的外来者。您放心,我不会做任何有辱舞阳的事,也不会做任何有辱您的事。若您还愿意认我做女,您就永远是我的父亲。”

父皇的灵位突然晃动了一下,似颔首般,姜德书喜极而泣,再次伏下去叩头:“多谢父皇,我如今在此有父有夫,此生也算有来处与归处。”

“父皇,您再等一会儿,我的夫君马上就来了,他是您给我挑的驸马,他很好,比您说的还要好,我会与他长长久久地厮守,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殿中跪着的人伏地哭泣,忽而自说自笑,背影看着孤单又可怜。

符奚收回发力的指,紧紧握了握压制住酸涩心疼。

不论她是谁,又从哪里来,他永远是他的小公主,得他此生以命相护。

他将门合上,往后退了几步,复又走回去,装作才来的样子,推门进去。

“书书,我来了。”

姜德书回身,一脸粲然欣喜笑意,伸手招他:“我方和父皇夸完你,你若早来一步就能听到了。”

符奚大步走过去牵住她,弓身将她手背贴在自己脸颊上试温,触脸温暖柔软,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侍从说你淋了雪,身上可觉得冷?”

他的小公主依恋地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被他握在手中的手指屈起来,在这满殿亡灵面前,轻轻挠了挠他的手心。

不矜持不温婉,狡黠至极。

他心爱极。

她亲昵完,收了手指,然后拉着他往下拽,示意他跪下。

符奚愣了一下,身体僵住,他未跪过天地皇权,也不跪父母,这世间能让他甘愿倾身俯首相跪的,只有他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