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很辛苦吧?”阮风说,“你也真心狠啊,连告别都不和我作吗?”

“我还要和你依依不舍一番是吗?”池扬问。

阮风无奈地说,“我不配是吧?”

池扬刚想说不是,就听见阮风继续说,“那江绚呢?江绚也不配?你知道吗,他那天晚上都要急疯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

池扬的手一下子握紧,指甲狠狠地陷入掌心。

“他说你一定出事了,大半夜给我打电话让我报警,我还劝他,说现在中国是睡觉时间,你说不定只是睡着了。但他坚持要我报警。”阮风有些唏嘘,“幸好他警觉,不然池扬,你要是真的出事了,他会疯的。”

池扬苦笑一声,“不,你不了解他,就算他没了我他也能过上很好的生活,我才是他生活的负累。”

阮风沉默片刻,问道:“他亲口这样给你说的?”

“不用亲口说,我就是能知道。”池扬涩声道,“你或许觉得我是在胡说,我是在质疑他,不是这样的。我们在医院认识,那时我们都是病人。但现在不同了,他是正常人,我的存在只能给他带来折磨。如果不是我,他现在不会在这里,他不会为人提心吊胆,他不会被我糟糕的情绪所传染。他会过得很好,会交朋友,会遇到同样爱他,并且能跟上他的脚步,和他同行的人。”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自己左臂上还未愈合的伤口,

“而这样的人,不会是我。”池扬说,“我不配。”

阮风低声说:“池扬,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不完全是能这么简单去解构的”

“我知道,”池扬打断他,“阮医生,如果希望你能多帮助他。”

江绚和陆岚拎着外卖袋回来了,池扬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说,“他们回来了,我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