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意识清醒后,才整理好着装。银白的长袍上绣着精细的卷云边纹路,领口绣着兰草,袖口内侧各有一套毒针。他还未至弱冠之年,还没有及冠,只是系了一条月白的发带,松松垮垮地扎起一缕。
姜涔目光所及,只有那一个令人厌烦的虞无舟。他有一些起床气,此时更是语气不善,问道:“我师傅呢?”
虞无舟抬起眼皮,缓缓道来:“舍得起来了?南一君走了,他去接云谏君了,说是要去找别人。”
“所以你现在留在这儿干嘛,还不赶快滚出去,我师傅把你留下,那是我师傅的事,我师傅走了,我就是主人,我不让你留下。”姜涔打心底的不喜爱这人,说话太直冲,几乎不经过脑子。
虞无舟蹙眉:“那可由不得你,南一君叫我带着你,他于我有恩,我理所应当答应。”
分明是同龄人,应当有更多的共同话题,姜涔却总是对他避而远之。在虞无舟眼中,姜涔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阴柔之气,似乎碰他一下就会发出小姑娘的娇嗔,而且脾气古怪,浑身上下带刺,活像一个刺猬,和他那个笑面虎师傅沈青桉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果然,习医的多半脑回路和寻常人不同。
姜涔挑眉:“哦?师傅?那好吧,你有钱吗?”
这一问,彻底让虞无舟哑口无言,他与家里关系不好,从不向家里索要钱财,江湖上赏金高的任务他也抢占不到先机,总是徒劳而无功。
姜涔看着他的表情,发出一声嘲讽:“哦,你很穷,那不还要我包养你,虞无舟你行走江湖有些年头,看来也没有什么的。”
虞无舟按捺不住心里的怒火:“你也行医多年,你很有钱?”
姜涔不假思索:“当然,我富甲一方,家财万贯。”
虞无舟讥笑:“没见过哪家富甲一方,家财万贯的住破旧的道观,姜公子富甲一方指的是在这穷乡僻壤吗?”
姜涔被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恨不得从袖中飞出一根毒针活生生将这人颅门穿破,全身毒死,挑断他的手筋脚筋,捏碎他的骨头,抛尸荒野,让山上的野狼去啃他未寒的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