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糯坐在门口外的长椅,把脑袋靠在青阳林肩上,“人真是脆弱的不行。”
青阳林身上又带着一股消毒水的气息,浅浅淡淡就像是藏在石缝里的冰透着一股冷冽,“以前我的科室有一位先生。”
“讲故事?”
“嗯。”青阳林点了点头,“他的儿子是一位建筑工人,而他的父亲曾经也是工人,从脚架上摔下来之后腿部的骨头几乎是粉碎,也就是说…是半个由钢夹支撑的人。”
“嘶——那我以后还是不去江边好了。”唐糯心存余悸,虽然不厚道但自己要不是运气好,这估计床挨着床可以唠唠嗑了。
顺手搬起唐糯的腿给他放松肌肉,“他的儿子只能挤出时间来看他爸几分钟,把所有的工资投入医院做治疗,可他的父亲为了能让孩子多停留几分钟,总是故意从床上摔下来。”青阳林的侧脸看上去不知道是什么情绪,有种对他们做法的无奈感,“我们看得透病人想做什么,可不能为他做决定。”
“大壮也是?”唐糯的脑袋从肩头挪开。
“也是。”青阳林瞥见唐糯懵懵的表情,对他微微笑了下,“有很多病人在最后几年宁可出院也不受苦,从身心到经济压力。”
唐糯有点心疼青阳林,因为…“在医院是和人性最接近的地方,你是什么感觉?”
“还好,习惯了。”青阳林手肘搭在唐糯脑后的椅背上,“我在学校学解剖的时候基本能对着尸体下饭,培养了不错的自我调适能力。”语气还有点得意。
“噫恶——”青阳林过分照顾自己的心情,只要稍微皱皱眉就能把话锋移到别处去,唐糯想不懂自己能为他做什么…还是自己能不添麻烦就够了?
“所以我的胃口才会很难满足,或许是在不经意间存在了点阴影。”
唐糯立刻把话接了过来,“我可以给你做好吃的!”和青阳林玩味的目光对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