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爹。”

宣秀秀接过冒着紫气的印章,鼻子酸酸的。

她假装从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一个蛤蜊壳装的药膏,道:“这是专门治疗你伤口的,天气热,你受伤容易感染,耽搁你以后干活,一定要好好治伤。”

“哎,好,好,爹很快会好的,你不用担心,爹会照顾好自己,我们父女一场,没有照顾好你,爹没用。”

宣红兵眼眶红红的。

他遇天大的困难都不流一滴眼泪。

但每每见秀秀受苦,心中的难受劲儿别提多难熬。

宣琼霞总埋怨他偏心。

但他见小闺女生来被亲生父母遗弃暴风雪中,掀开襁褓,小奶娃瘦瘦丁丁的,比猫儿大不了多少……

他的心总是不受控地偏移了航道。

“你回去吧,不用管我,我会照顾好自己,书函我会让队长捎到孟家,以后黄翠娥再敢招惹你,你该怎样就怎样,爹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宣红兵道。

日子再难,还得过。

黄翠娥再怎么恶毒,怎么坏,他都已经娶了,是琼霞的亲妈,他也不可能将她赶出家门,只能继续掌握着方向舵,闭着眼往下走。

还能怎么样呢?

宣秀秀也感受到父亲的为难。

但她也没法子。

婚姻法是允许离婚的,但基本上是大城市的青年男女,农村倘若有人提出离婚,大家的唾沫星子能把人活活喷死。

她一旦提出这茬,宣红兵绝对无法接受,指不定以为女儿疯了。

宣秀秀也很无奈。

目前,只能这样了。

她本不想为难宣红兵,但那次在邮政局前,宣琼霞打着亲人的名义要挟她,指不定以后还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防患未然是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