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再怎么不好,糊糊稀泥也就过了……
黄翠娥还在原地哭嚎。
她听不见,也不想听,只一味哭诉宣秀秀无情无义,狼心狗肺,白眼狼!
宣琼霞似乎意识到什么。
她想快一步拉她妈,可黄翠娥一门心思演戏,哪里还拽得动。
于是,宣琼霞硬生生听见宣秀秀说出她们不想面对的过往。
“我原先脸上长脓包,又黑又丑,人人见我都怕,连狗都嫌弃,出门连隔壁村的小孩都超我扔石头。”
“看我的脖子,这里有一道红印,知道这是什么吗?”
众人纷纷看向宣秀秀后颈。
雪白的脖子上,有一道红色印记,不知道是啥,但还是比较醒目的。
“这是大冬天的,外面下大雪,黄同志不想洗衣和床单,家里没有换的,她怕冷,就把东西往我手里一塞,命令我洗完,不洗干净不许回家——”
“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大冬天的,她们母女窝在火盆边取暖,就我一个人下池塘洗衣服,一下掉进池塘,幸好我命大,抓住石板,但还是磕到后颈,流好多血……”
若不是温度低,那么大一口子,绝对会感染细菌,随时都会身亡。
不仅仅如此。
她们母女也不给她一口吃的,命她饿着肚子去打猪草,挑粪,担水,所有的家务活儿,队里小孩要干的活儿,黄翠娥硬逼着她做,还让宣琼霞顶工分。
可这又冻又饿的孩子回家,常常连口吃的也没有。
若不是宣红兵每次不顾黄翠娥摆脸子,将吃的分给她,她早饿死了。
长大一点,她饿得头发晕,没有吃的,就去山里刨土,吃草根,吃树根,什么能嚼的,她都嚼过。
“我的脸为什么会长包?可不仅仅是胎里带来的,这就是黄同志所谓的养育,脓包是我为了活命,尝遍树根草根积累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