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阁,阁门打开的一瞬间,晃如隔世一般,周染濯有些惊讶。
阁内陈设与夏景笙他们的并没多大差别,都是按礼安排的,这些倒看不出什么,但有一点:这偌大一座阁,这么大的院子里,竟一个下人也见不着。
夏景宸一堂堂的大将军没人伺候吗?
周染濯心里有疑,却也没说什么,还是先将夏景宸扶进屋中,谁知一开门,更为疑惑的来了。
夏景宸的屋中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还有一堆箱子,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摆的乱七八糟的,简直要没有下脚的地方了,竟也没人收拾。
“这都是些什么啊……”夏景宸也满脸的疑惑,在周染濯的搀扶下先趴到了榻上。
“将军,这些不是您的物件吗?”周染濯惊异的问道,难道除了夏景宸,还有旁人能在承啸阁肆意摆放?
“不是啊……”夏景宸皱着眉头,盯着那一堆物件想了好久,好一会儿了,夏景宸才突然想到,长舒一口气,低着头笑了笑,摇摇头叹气,似是无奈着。
“将军怎么了?”周染濯听了夏景宸的指示拿了烧酒回来,正见这一场面,便问了一句。
“没什么,只是才想到,怪不得屋里会摆这么多的物件,今日是我生辰,都是大臣们的献礼。”夏景宸解着自己的衣服。
“生辰?”
“是啊。”
周染濯更是存疑了,他从未见过哪个手握实权、位高权重的将军没人伺候,生辰竟还如此清静的,这不合常理啊,若是不识得夏景宸,周染濯估计会觉得这是一个被“打进冷宫”的人,旁人苛待他呢。
正想到这儿,周染濯突然听见一声“嘶”,回头一看,是夏景宸的伤口与衣裳粘在一起了,褪去衣服时,夏景宸吃痛叫了一声,周染濯赶紧上去帮着。
“你把那烧酒拿过来,往伤口上倒。”夏景宸趴倒,对周染濯说着。
“啊!直接倒?”周染濯拿着烧酒有些不知所措。
直接倒?那不疼死啊!
“这有什么的?”反倒是夏景宸觉得周染濯这反应很奇怪,像是已经习惯了疼痛似的,“赶紧倒吧。”夏景宸紧紧地抓住一旁的衣裳,闭上眼“认命”。
夏景宸已经这么说了,周染濯也只得照做,他有些不忍的倾斜手腕,烧酒淋在夏景宸的伤口上,连带着鲜血和烂肉一起流到地上,看着都疼。
夏景宸愣是一声没吭,脖颈上,手背处,青筋暴起,脸都憋红了,直至烧酒倒完了,他才吐出一口气,止不住的喘着。
“将军……”周染濯这才带着简直要扭曲的表情坐到夏景宸身边,手在夏景宸身边颤抖着。
“是我疼又不是你疼,你抖个什么劲。”即使疼到极致了,夏景宸还是不忘打趣周染濯一句。
周染濯没说话,而是又在夏景宸的后背上看了一眼,以前不知道,以为夏景宸就是娇生惯养长大的,谁知他身上竟有这么多的伤。
夏景宸背上,大大小小的都是伤口,简直快没有一点好的地方,有些看着是旧伤的地方还有添的新伤,周染濯看着都揪心,还有一处,是有手掌大的青紫色淤青。
夏景宸才多大啊?他哪来这么多的伤?跟受了虐待一般。
“将军,您这身上怎来的这么多的伤口?”周染濯忍不住问了一句。
夏景宸扭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背,“大惊小怪,你要是去战场上多打几仗也就是个这样。”
夏景宸的样子,似乎早已是适应了这样的情况。
“今日又多了一个西江进犯,曹顺那个德不配位的,又战败了,真不知王兄说的留着他有什么用,早晚我得把他打下去,只是在这之前,我得准备准备,估计再过不了多久,我又要出征了。”夏景宸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