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别急着赶我走啊,我这次是来帮帝君的。”钩吻一边说着,一边朝牧铃走近。
“我不需要你帮我挡那些天兵天将,至于其他的我不感兴趣,”见钩吻走近,牧铃也没有防备,她只是挡在耀月的墓碑前,隔绝钩吻的视线。
“自然,只是帝君不想找何牧了吗?帝君费尽心思下凡就是为了他吧,是不是发现哪都找不到他。”钩吻笑了笑,说道,”我可以帮帝君。”
“你知道你现在站在哪吗?”牧铃看着已经走到她身边的钩吻,“你就不怕我为耀月报仇。”
“帝君当然可以为他报仇,帝君什么时候想打,我都是奉陪的,只是帝君你真的不想知道,怎么找到他吗?”魔王声音带着蛊惑和自信,他知道这是她的唯一的机会,她一定不会放弃的。
“哼。”牧铃轻笑了一声,“看来你又去献血了,这次又是要遛那个绿油油的怪物出来吗?”
牧铃早就知道他想干嘛,那次交手后她就知道,魔王最终的目标是她,他是来蛊惑她入魔的。
“知道帝君不喜欢,我已经改良了,这次只需要喝下一剂药就好,味道还蛮不错的。”钩吻说着拿出一瓶绿色的药剂递到了牧铃面前。
“看来还是没什么长进。”牧铃摇了摇头,也没有去接钩吻手里的药。
“这是最终成品,是专门为了帝君你定制的,喝了它你就能拥有灵魂。你不是想找他吗?帝君你也知道,只有灵魂才有来生,也只有灵魂才能唤回另一个灵魂,只有灵魂才能与灵魂相认。帝君你只要有了灵魂,一切都能得偿所愿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傻,仙人有了灵魂就会坠魔。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我坠了魔,我就会任你差遣。有了我加入魔界,你就可以统治五界了。”
“我怎么敢差遣帝君呢。若是帝君入了魔,只要帝君愿意,我愿意将魔王之位拱手相让。在帝君手下,我甘愿认输。”钩吻还是没有收回手,他知道她一定会接过去的。
“我对魔王之位不感兴趣,我对杀了你比较感兴趣。”牧铃看着钩吻,笑容阴森森的,眼里都是杀意。
“我知道,你一直都想杀了我。我也是。”钩吻看着牧铃,毫不掩饰眼底的贪婪。这天下和你,我都要捏在手中。
“呵。”牧铃笑了一声,“你来晚了,我已经不想找他了。”牧铃这么说着,但她竟伸手接过了那瓶药,她说,“如果你是死在入魔帝君手里的第一人,会不会很有趣。”
“我很期待。”钩吻说道。
牧铃最后还是收下了那瓶药,她没理由不收,哪怕是为了赶紧把他打发走也好。
就当是她也有点好奇吧,能生成灵魂的药,有趣。
也不知道有了灵魂是什么感觉,会疼吗?
天籍记载,灵魂最沉重,最肮脏的。灵魂坠着人,让人无法超脱,只能不断在人间轮回千世万世。人只有成仙,才有机会脱掉这沉重的负担。从此了无牵挂,了却一切爱恨。
牧铃是仙胎,她从未拥有过灵魂。世人都想摆脱,她却在好奇。灵魂是凡人七情六欲的源泉,是让人间变幻七彩的画笔。
灵魂难道不是人间最珍贵的财富吗?她想。
该不该喝呢?她想。
若有了灵魂,我是不是就有来生了,她想。
“也不知这把‘锤子’够不够把这围墙敲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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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元!”邢观匆忙地跑向凉亭,快靠近时觉得不妥,便又慢了下来。
他克制住了情绪,走到方元的身边,又说:“哦,元先生。”
“阿观先生找我找的这样急,是有什么事吗?是主上那边又有什么吩咐吗?”方元看着邢观匆忙的样子,赶忙给他倒了杯茶递了过去。
“我……没有,主上没什么吩咐。”邢观接过茶一口喝完,这茶真烫啊,他想。
看着方元疑惑的神情他又说道:“是我要找你。”
“那阿观先生有什么事吗?”
看着方元此刻礼貌疏离的笑容,邢观突然什么都问不出来了。也许他不该这么冲动跑过来的,可他还是担心他会不会出事。
但他又有什么立场呢?难道说自己关心同僚吗?
况且天界的雷又打不到魔界那里,他该怎么解释他就听到了,还马上赶了过来。
“阿观先生?”见邢观沉默着不说话,方元又问道。
“哦,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我就是想确认你是否安好。
方元听到邢观这话还是笑着,没有说什么,神情也没有变化。
“不可以吗?”邢观声音变得有些紧张。
“没有。”方元摇了摇头,他说道,“阿观先生,你放心,我没事。”
听到方元的话,邢观的心颤抖了一下。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邢观看着方元的眼睛,死死地看着,好似真能从里面看出点什么。
可方元又摇了摇头,他说:“我不知道,但我想阿观先生来的这样急,肯定是有什么不放心的吧。”
“天雷很响。”邢观说道,“总之你没事就好。”
“我那时在佛堂里,很安全。”方元眉眼低垂,没再看着邢观,他又说道,“我那时正擦着菩萨像,我想菩萨会保佑我的。”
“会的,天君不是说,你很有佛缘的嘛。”邢观搓了下手心,他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又问,“你在擦哪个菩萨像。”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放松。
“观音大士。”方元对上了邢观的目光,笑着对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