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从此之后,就算不会一辈子不见,我们也再不会有这种平静待在一个画框中的时候。
只是如果这样的平静是用这种方式换来的,还不如一辈子不见。
1
距离那场车祸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相关报道早已被其他新闻淹没,我连着做了一个月的噩梦后也在渐渐淡忘,那辆报废的宾利和躺在病床上再没睁开过眼的许难,成了事情发生过的唯一证明。
2
许难撞停运输车之后,我的那段记忆是空白的,我惊醒过来已经躺在病床上,旁边围着几个眼眶发红的男人。
林希哭的一双眼都是肿的,看到我醒激动地说了什么,顾念着我的身体没有扑上来。
几人担忧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是模糊的,我发懵地躺了几分钟,轻轻眨了眨眼,轻声问,“许难呢?”
他们张合着唇说什么,我却听不清声音。
医生写,我的身体没有问题,只是短暂丧失听力,恢复一段时间就好了。
我目送医生离开,又问一遍,“许难呢?”
3
许难起不来了。
或者说睁不开眼了。
在我恢复听力的那段日子,许难经历了大大小小三十多次抢救。
最后,他成了植物人。
医生说他这种情况已经够幸运了。可真正的幸运是,原本他都不需要经历这些。
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