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道这般好。”陈贵人也附和了一句。
“朕让人扎了一些纸鸢,备在了御花园,去看看?”乾隆拉着富察皇后的手问道,桃花眸中情意缱绻。
“皇上好兴致,”富察皇后笑达眼底,看着众妃嫔道:“大家一同去吧,也好祈福。”
“走吧,”乾隆不等富察皇后说完,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众人也前后跟上。
“皇上和皇后娘娘果然情比金坚,知道皇后娘娘最喜纸鸢,想必做了不少好东西,咱们也去瞧瞧热闹。”
“嗨,今儿皇上的眼光全程几乎都在富察皇后身上,偶尔有停留,也不过是娴贵妃纯贵妃令嫔等人,咱们这些末流的答应是别想了。今儿这般装扮又付诸东流。”
“小声些,能见到皇上已是难得,别在说错话坏了事儿可就不好了,谨言慎行。”
三个末流的答应贵人走在最后,看着前头乌泱泱的一群人,个个花枝招展的,最前头那明黄色丽影成双,更是可望而不可及,那般遥远,难道她们就要这样籍籍无名,如花似玉,老死宫中了么?当真是半点盼头都没有。不是说皇帝最风流多情,怎么没风流道她们头上?真是……
“我再多说一句,你们有没有发现,最近皇上似乎召见纯贵妃的多了点,莫不是皇上现在喜欢丰腴点的?咱们要不……”
“丰腴?那……我今晚回去就多吃一碗饭,然后……”
“还不快住嘴,宴会结束,咱们回去再商议。”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御花园草木极佳,临湖柳枝依依,另有几株梧桐亭亭如盖,视野也极广阔,适合防纸鸢。
远远的走过来,就看到空中飘着七八只夺目光彩的纸鸢,尤属其中那只五彩鸾凤最佳,栩栩如生,似在空中翻飞起舞,尾羽绚烂夺目,想来在制作纸鸢的时候,特别在尾部加了一些金银丝线穿琉璃珠子,阳光下熠熠生辉,好看极了。
乾隆接过宫女手里递过来的线转交给皇后,看着皇后拉线放线,唇角的笑意没落过。
帝后这样情深,旁人自然都成了陪衬,娴贵妃和令嫔自然是伺候的帝后身侧的。
嘉妃看着天上的纸鸢,只觉得心口堵得慌,有宫女递了线过来,是一只雀鸟,同那五□□凤一比真是高下立分,云泥之别,嘉妃没好气的白了宫女一眼,宫女讪讪的拿着纸鸢走开了,递给旁人。
这些纸鸢原就是皇上给给为妃嫔准备的,自然有她们放纸鸢祈福的分例。
一个小宫女递了一只喜鹊给苏梨末,苏梨末含笑接过,扯了扯线,这还是头次放纸鸢,边放心底边暗暗念了几句,期盼永璋永瑢景顺平安喜乐,顺遂安康。
余下的几只纸鸢也有妃嫔接过,或祈福,或欢笑,颇得意趣。
帝后放完纸鸢,祈福完毕,富察皇后拿过小剪刀剪断了丝线,任由纸鸢飞出升天,其他人也效仿送纸鸢祈福。
苏梨末玩儿的正得趣,看到众人剪了线,也只能随大流剪了去,小声吩咐霜降,“这个喜鹊纸鸢扎的极好,回头让内务府重新扎些送来,好带着景顺玩,她定然喜欢。”
“哎,娘娘,奴婢晓得。”霜降应了声。
如此重阳节,赏菊花,喝菊花茶,吃重阳糕,放纸鸢祈福,才算完毕。
帝后叫散了,携手回了长春宫,众妃嫔也行礼纷纷告退。
回到长春宫,乾隆坐在锦榻上,用了一盏茶,拿了一块菊花糕吃了,“朕记得纯贵妃喜欢吃你宫里的菊花糕,今儿人多,想必没有吃尽兴。”
“早就备下了,专等宴会结束让人送去给她。”富察皇后笑着说道,她和皇上是少年夫妻,对皇上的心性还是能揣摩两分的,就算皇上不说,但是一些言行也会曝露。惦记着一个人的喜好,吃喝,可不就是对这个人用心了几分。况且这些日子又常召见纯贵妃,想必所猜无误。
“皇后仁爱。”乾隆说着握住富察皇后的手,眸中也有一丝笑意。富察皇后这般既有正妻容人的雅量,又贤惠仁爱,他自然是知道的。像纯贵妃那般装大方贤惠的,最是可恶。一点都不坦诚相待。
嘉妃回到春熙宫,在院子里踱步,实在难安。
嘉妃都知道自己的境遇,腊梅伺候在侧旁观者清,自然更是知道这一年来圣心的流转和变化,也替自己主子着急,然而再着急,能用计策点子找皇上一回,两回,三回,四回,然而总不能次次找吧?若是皇上有心,自然不用费工夫,若是皇上无心,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难免惹皇上厌烦。近几个月来,娘娘用了好些法子去笼络和挽回圣心,然而都不怎么见效,皇上召见一两次,没几日就又撂下,忘了。
“怪道这般好。”陈贵人也附和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