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顺手将水杯递给谢存:“你也喝点水。”
“谢谢呈哥。”
谢存接过水杯握在手里,并没有喝。
他倒不是介意和人共用水杯,只是碰过这个杯子的人是韩呈,他就有些迟疑。
韩呈看在眼里,没有说什么,望向落地窗外灯火明灭的夜景,沉默半晌,换了一个话题:“存存,你有事告诉我吗?”
谢存心头一跳,一时不知韩呈所问何事。是迟清行去疗养院办事的时候顺带探望了韩溪,还是安德里斯偷偷塞给他的纸条?
他想了想,选择回答后者:“安德里斯想挖你的新闻,他在晚宴上缠着我,打探你与莫小姐订婚的原因。”
“哦,”韩呈应一声,“你怎么跟他说的?”
“我没说什么。”
感觉着裤兜里的纸条,谢存陷入斟酌。
安德里斯也许在虚张声势,纸条上的号码是一场欺诈。韩呈工作繁忙,报告这些琐碎的细节,除了打扰韩呈没有其他益处。
还是等搞清楚号码是谁的,安德里斯的目的是什么,再报告不迟。
韩呈的目光不动声色落向谢存。
谢存的黑发剪短了些,不再垂落下来挡住眼睛。他个子虽高,但很瘦,脱去外套更显得衬衣下面空空荡荡。眼睛漆黑、皮肤却苍白,是那种久在暗处、缺乏日照的苍白,因此总给人一种阴郁的气息。
因为这种令人不适的气质,很少有人会仔细打量谢存。但如果有人愿意细看,就会意外发现谢存细密的睫毛,微挑的眼角,以及眼睑下方那颗不明显的小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