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事实上,他根本不在意什么韩呈或者查筝。
他在意的是……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在意谢存,”安德里斯似乎看穿了他的心理活动,“但我还是要劝你一句,即使你的家世足以迫使韩呈忌惮,也没必要为区区一个谢存,跟韩呈惹出纠纷。”
“谢存知道的事,对韩呈来说太致命,韩呈不可能放过他的。坦白说,我到现在都不理解,韩呈为何不直接杀掉他,而要以这种方式折磨他。就算真的……你真地在kadi找到他,已经过去四个月时间,他或许早已变成另一副样貌了。”
迟清行一言不发听着,等安德里斯的话语停下来,抬了抬墨镜,平静地问:“谢存到底知道什么?”
安德里斯有气无力地摆摆头。
“我没办法说,如果你见到谢存,问他本人吧。”
他垂落双肩,流露言尽于此的神色。
他刚从大学毕业时,踌躇满志,决心要做一名专攻深度报道的记者,挖出社会所有隐藏的黑暗,以一支笔杆令世界真相大白。后来在行业里越做越深,看到太多真假混淆、善恶难分,逐渐感到一切失去意义,不如随波逐流、及时行乐。
不知不觉走到今天一步。
堪支气温比联盟州高,天空比联盟州低。夕阳如强烈的火焰,大团大团在天空燃烧,映照得机场一望无际的水泥地面渡上一层金光。
安德里斯坐进军用吉普,目送迟清行随梁霖远去的背影,默默想:未来会如何呢?
没有人能够回答。
因为未来在残阳如血的此刻,还没有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