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洒满清晨光线的客厅里,迟清行双手抱在胸前,以一种莫名其妙的神色,盯向梁霖,以及出现于梁霖身后的谢存。
梁霖走过去拍拍迟清行,恢复惯常的笑意:“起来了?”
迟清行刚起床不久,洗漱完换了运动装,打算出去晨跑。
不料一下楼,撞见梁霖和谢存从室外泳池那边过来。
迟清行目光越过梁霖,落到谢存身上。
四个多月过去,谢存好像哪个地方,跟以前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迟清行形容不出。以前的谢存,皮肤苍白、神色寡淡,透出一股子令人不适的丧气。现在的谢存,丧气也没有消失,因为黑沉沉的瞳孔,从昏迷里转醒的倦怠,他的缺乏生机还更严重了几分。
但是,谢存某个地方的确不同了。
或许是以前的谢存,如韩呈的附属品,一台执行指令的机器;而现在的谢存,离开韩呈之后,倒是回到了他自己、他本身。
更像读高中时,他有时会在学校见到的那个谢存。
不过迟清行本人没有察觉自己的心思,他把谢存气质的不同,归因于四个多月时间里,谢存留长了的头发。
“你头发太长了,”迟清行突兀地说,”都挡到脸了。”
谢存没想到迟清行一见自己,就对自己的外观评头论足,微微无措地看了看迟清行,抬起手把掉落在鬓角的碎发都拢到耳后。
迟清行注意到披在他身上的外套,皱了皱眉,“你自己没衣服穿吗,还管别人要衣服。”
梁霖在旁解释:“是我给他穿的……再说他也没有多余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