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他一次一次回想,逐渐意识到,可能真地是他自己搞错了。
即使五年前的车祸真是韩呈所为,韩溪的失踪却未必与韩呈有关。韩呈要是发觉了一切,不必通过制造火灾那样麻烦又惹眼的方式。
更何况,韩呈如果连韩溪都不放过,早可以动手,何必等到今日呢。
谢存在后方无声注视迟清行高挑的背影,黑眸里的神色慢慢暗淡下来。
四个月的囚禁很不真实,但眼下的一刻更仿佛虚妄的梦境。
迟清行为什么要救他?
因为那天在拍卖行的洗手间,撞到他哭得狼狈不堪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所以伸出援手吗?
谢存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他犹豫了好几次,都没有开口跟迟清行确认。因为隐隐约约间,他感到自己,并不希望理由只是这样……
“啪!”
一道水柱凌空划过,喷洒在迟清行身上。
迟清行脚步一顿,视线扫过自己被弄湿的外套,不可置信地一转头,瞪向犯罪嫌疑人——
一个手持长管水枪,个头不足一米的男童。
男童成功射击了某位大人,兴奋大喊一声:“bravo!”把水枪伸进许愿池里继续抽水,准备扫射其他行人。
一般而言,大人们被一个小小孩喷水枪,即使不悦,碍于成年人的修养,也只会抱怨两句并快步远离。
但迟清行显然不在“一般而言”的范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