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要羞辱你。
迟清行话到嘴边,见到谢存的表情,喉结滚动着,又把话一点点咽回了喉咙。
他觉得如果自己再多说一个字,谢存可能真地要哭了,就像那天躲在洗手间角落里一样,哭得一塌糊涂、难看至极。
迟清行打开钱包,抽出一沓钱塞给女孩,“你可以走了。”
女孩还什么都没做,攥着手中面额很大的钞票,不安地说:“先生……”
“走。”
男人的语气得叫人害怕。女孩不再多嘴,悄悄退出了房间。
等女孩离开,迟清行垂低眉目,看向床上的谢存,缓缓挤出声音:“那你……你自己待着,我到外面睡。”
一开口,嗓音是哑的,压抑着某种难以形容、不想承认的东西。
他默默走出房间,替谢存关上了房门。
这一夜,迟清行合衣睡在外面的沙发上。
他个子高,沙发不够长,腿脚伸展不开,睡得十分难受。也不知是冷的还是热的,心口燥得厉害,翻来覆去地躺着,后背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迷迷糊糊,直到早上六点。
晨曦的初光从窗帘缝隙洒入。
迟清行坐在沙发上,发了一分钟呆,起身拉开窗帘。暴雨之后,湖面般平静的暗蓝天空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