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身体的强烈不适做对抗,几乎消耗掉了他全部的力气,他不再有心力去思考其他事物。白雾弥漫、天旋地转的视线里,整个世界轰然远去,只剩下眼前这间房子、以及房子里的另一个人。
迟清行说到做到,一直陪在他身边。
这一个月里,谢存过得煎熬,迟清行也不好受。
即使谢存发作的频率被拉长,而且有一种叫稳定剂的东西帮助他缓解发作的程度,但是,每一次,迟清行撞见谢存情潮泛动的模样,仍然会令他不由自主想起与对方做爱的场景。
他不得不承认,他对这个人就是有欲望。
即使什么都不做,封闭的房间里,衣物的摩擦、呼吸的起伏、肌肤的温度,每一个能被感官感知的细节,都在不动声色、不可遏制地滋生情欲的藤蔓。
他不知道谢存对自己有没有同样的欲望——谢存被药物控制,使他无法确定这点。内心最深处,一向高傲的他,隐匿一个自己都未能明晰察觉的暗沉之念。
韩呈很可笑。
用药物得到一个人有什么意思?自欺欺人的自我满足罢了。
如果得到的不够纯粹完整,那么不如不要得到。
昼夜模糊、困厄混沌的状态,持续了一个多月,终于如一团团淤泥被雨水冲刷,不再黏附于谢存周身。
伴随谢存身体状况的好转,联盟州也进入了夏季。
白昼变得更长,空气里浮动热意。
一个星期五的下午,乔来到s市,给迟清行送几分重要的文件。
他按响门铃,等了好一阵子,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