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迟清行却把他放进了原本他谨慎维持距离、无意抬脚越过的空间。
谢存转头看向床头柜的小闹钟,数字显示十点十四分,在他出神的间隙,变成了十点一刻。
与迟清行发生关系,不过在几个钟头之前。
关于两人上床的记忆,一点一点回到谢存脑海。
准确说,他们都没有“上床”,而是在沙发上、地板上……
谢存一阵口干舌燥,不由缩起双肩,抬手按住自己的唇。
他没法假装不记得。
从唇上传导指腹的温热、柔软感觉,清晰无比提醒他,做到后面,他和迟清行接吻了。
双唇的碰触如一根引线,谢存脑海轰地一响,像是被人抵着太阳穴开了一枪。他被一只手张开五指大力扣住后脑勺,来不及反应,迟清行已经撬开他牙关,舌头伸进他口腔,沿他内壁黏膜与每颗牙齿,侵虐意味实足地舔舐扫荡。
谢存跨坐在迟清行腿上,被吻得头昏脑涨、肺部疼痛。他被迫仰起头,感受对方手指扣住自己脑袋无法挣脱的力度,男人高挺鼻梁时不时抵住他面颊的摩擦,以及舌头搅动时拍打耳膜的水声。
很羞耻,但谢存根本顾不得了。
比起下体被进入的生理刺激,与迟清行这样一个高不可攀的人,丧失一切体面的唇舌纠缠、身体紧拥,这一事实令他的灵魂都开始颤栗。
直到眼眶发热、喉咙烧灼,胸腔里最后一丝氧气消耗殆尽,两人不成章法的湿吻才终于停下来。彼此都没办法开口说话,寂静房间里,惟余沉重急促的换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