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迟清行无休无止、强势偏激的性行为,也害怕默默接纳、甚至主动回应了对方性行为的自己。
谢存最后的记忆停留于水花飞溅、热气氤氲的浴室。
等他醒来,头发和身体被清洗过,换了一套干净柔软的睡衣,躺在迟清行的床上。
谢存看向旁边空出来的位置。
迟清行不知何时起的床,另一半床单不再残留人的体温。他忽然闪念——清行起床之前,是与他睡在一起吗?
想到这里,谢存心脏砰砰直跳。两个男人睡一起本来没什么,但和迟清行经过昨晚的事情后,他无法再回避其中的含义。
谢存强忍腰肢和私处难言的不适,从床上起来,拖着步子走到门口,正要出房间,外面传来一阵走路的动静。
他停在门边,突然感到某种束缚脚步的无形阻力。
当林安云还没回国、治疗还没开始,一切都不明晰时,他与迟清行所发生的最初两次性行为,并没有让他像此刻这般困顿不决。
比起紧张、尴尬、难为情这类直观情绪,还有更加幽微难察、茫然庞大的东西,如一团迷雾笼罩心间。
谢存神色一时静极,默然伫立许久,才扭动把手,推门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