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几百公里外那个叫雨姝的女生,是哪一家的名门闺秀。但是,那个女生能够与迟清行的朋友、家人,十分熟稔、自然地一起外出用餐,还会饱含心意送出自己亲手制作的袖钉。
想来,迟清行也很喜欢这份礼物——如果不喜欢,就不会仔细收在衣服内侧口袋里。
谢存的目光微微失焦,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下头,折好卡片放入盒中,又把盒子放进那件外套的内侧口袋。
他把衣服原封不动地挂回衣勾上,倚着柜子默然立于原地。待洗的一堆衣服搁在脏衣篮里,阳光穿过玻璃门洒入客厅,空气中浮动无数细小的尘埃。
一时间,他忘记了自己在哪里,为什么在这里。
直到阳台上的洗衣机发出“滴滴滴”的尖鸣,把他从恍惚失神里惊醒。
谢存疲惫地拢了一把掉落在额前的碎发,打住纷乱思绪,准备去把洗衣机里的布套都晾晒起来。他刚走两步,脚下一顿,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
昨天收到的那封未署名信件,还搁在玄关柜子里没来得及拆。
他于是折返玄关,取出信件,撕开一侧封口。很奇怪,里面并非账单、通知函或其他文件资料,而是一张薄薄的照片。
谢存抽出照片,翻到正面。
犹如摄住魂魄一般,一刹之间,谢存瞳孔收缩,指节猛地用力,攥紧那张照片,整个人身形凝固,陷入死水一样的寂静。
他搞错了。
这封他原本以为寄给迟清行的信件,其实并非寄给迟清行,而是寄给他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