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迟清行,并不知道效力迟家十年、目睹他一路长大的乔,内心深处负面而消极的想法。
应该说,他一回市,就顾不上其他了。
迟家某个投资巨大的海外项目出了紧急状况,他结束下午的活动,晚餐都没吃,连夜坐国际航班飞到一个与联盟州日夜颠倒的国度,来不及倒时差,便忙着开会、处理、听汇报,忙得焦头烂额。
迟清行脚不离地在国外忙了两天,差不多把那边的状况解决,心中到底放心不下谢存,让秘书订了最近一趟航班,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在天色渐暗的傍晚时分,赶回了联盟州首府。
刚坐进接他去公司的轿车,他便接到了一个气势汹汹的电话。
“你们他妈到底在搞什么,”林安云的质问劈头盖脸砸进迟清行耳膜,“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知我他发作了?”
迟清行时差还没倒过来,乏得不想说话。他按开一点车窗,让高速上的风吹进来些许,冷冷说:“当时是半夜,没顾得上。”
“没顾得上?”林安云讽刺地闷哼一声,“上床倒是顾得上,对吗?迟公子?”
迟清行一顿,肩膀往后靠了靠,“他跟你说的?”
林安云怒不可遏:“你当我是瞎子?还是没长眼睛?你们做得那么明显,搞得他脖子和手臂上到处都是,我他妈难道是处男,看不懂那些玩意儿?”
他的咆哮自手机里倾倒出来,在封闭的车厢里清楚回荡。接迟清行的司机不自在地动了动肩膀,差点朝中央后视镜落下一缕探究的视线,想到后座之人的身份,又强行憋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迟清行把手机拿开一尺远,一言不发地皱起眉头。
他忽然觉得很不舒服。
令他不舒服的动因——竟不是林安云冲他冒犯地吼叫,而是另外一个难以形容的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