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酒量并不好,醒酒之后,后脑勺就像被某样东西钝钝敲击着,胃部也一抽一抽疼痛,再想到那样失控、失态、失去理智的自己,连他自己都感到厌恶。
他不想再来一次。
算了,他折腾不起。
谢存想去哪里、做什么,决定权在谢存本人手里,他何必热脸贴冷屁股,非得理会?
结束冗长的股东会后,迟清行让司机送自己回了家。
房间里很安静,一切几乎维持了他离开时的原样。
迟清行隐约闻到空气里的铁锈气味,不解地皱了皱眉,走到次卧半闭的房门外,“谢存,你在里面?”
没有人回答。
“我待会回市了,短期不会再过来。这个房子留给你,车钥匙也留给你,你治疗结束之后再走吧。”
依然没有回答。
他心中涌起一丝奇怪的感觉,握住门把,迟疑几秒,推开了房门。
铁锈气味伴随房门的敞开扑面而来。
迟清行站在门口一愣,随即大步冲到床边,一把掀开裹成一团的被子。
谢存蜷缩在被子里,比纸还白的脸,满头满身的汗。
迟清行脸色一变,急忙抚摸他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下意识地缩了缩手。
他再顾不上其他,把谢存从床上抱起来。谢存的衣服潮透了,湿漉漉贴在冰凉的皮肤上。他的目光往下落到裤腿和床单,一团团已然凝固又被汗水沤湿的暗红痕迹赫然落入眼中。
迟清行呼吸一紧,只觉后脑勺的敲击猛地加剧,耳朵陷入短暂的嗡鸣。